莊子說:藏小大有宜,猶有所遁。若夫!藏天下於天下而不得所遁,是恒物之大情也。
將小東西藏在大東西裡是適宜的,不過還是可能丟失;如果把天下藏在天下裡,就不會丟失,這是萬物在道的作用之下,普遍的實情。
人的一個通病,就是喜歡藏,像那林間的松鼠,在地上撿到一顆果子,便趕緊把它藏了起來。看到好吃的、好穿的、好用的東西,便要把它們買下來,藏在家中;看到漂亮的女人,便想築金屋以藏之;看到美麗的汽車、洋房,便要想盡方法,把它們藏在自己的名下。這種藏的本能就是人類的佔有欲。
可是藏得住嗎?縱然能藏得一時,到頭來還是要歸於自然。即便自身這個臭皮囊,也是藏不了,何況身外之物!
把天下藏於天下,就是不藏,唯有不藏才能不失;唯有不想佔有萬物,萬物才能為我所有;唯有把個體的生命托於自然,才真正能跳脫生死的鎖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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