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經的價值02.11.2000 元始道長
道經的修道價值,是不用多說的,大家都應該瞭解了,司馬承禎在坐忘論裡說:「人之所貴者生,生之所貴者道。」他哀歎:「涸澈之魚猶希鬥水來全其生命,而人卻不知以道全生。」學道的一個方便途徑就是讀道經。道藏諸多的道經就是一條條使人離苦得樂的徑路。
除此之外,道經還有很多社會價值,由於收書超出道教典籍的範圍,卻意外地為後世的學術研究提供了重要條件。
1、首先,它保存了部分古佚書。如黃帝龍首經、黃帝金匱玉衡經、黃帝授三子玄女經、廣黃帝本行記等,皆是早佚的古書,幸賴正統道藏加以保存。清代著名學者孫星衍從中發現後,遂于嘉慶年間收入其所刻平津館叢書中。清代另一著名學者嚴可均在輯錄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時,也曾廣泛利用正統道藏,以輯校逸文、遺書。
2、其次,現存明正統道藏上承元玄都寶藏和大金玄都寶藏,而金、元二藏又是在宋政和萬壽道藏版片的基礎上修補而成的(元藏則加了全真道著作),因此保存了不少宋版書,所以在版本學和校勘學上都具有較高的價值。清代著名學者惠棟說:「道藏多儒書古本。」最著者如墨子、淮南子、山海經等。清著名學者畢沅曾取道藏本以校墨子,莊逵吉亦據道藏本以校淮南子。今正統道藏之山海經,雖不一定出自宋版道藏,但卻出於宋中興書目所錄「每卷有贊者」,它不僅保存了一種南宋刻本,而且每卷附有圖贊(不全),更是現存山海經版本中的孤本。故山海經新校正、山海經箋注,皆以正統道藏本作為重要參考本。
道教經籍之價值,遠不止上述兩端。除它是宗教特別是道教研究的基本資料外,對其他許多學術領域也有重大研究價值。3、中國哲學。在封建時代,儒家學者一直視儒學為正統,認為只有儒家才是中國傳統文化的代表,儒家哲學才是中國哲學,道、佛二教既非中國傳統文化的代表,其哲學也不能登大雅之堂。這種觀點在現代中國亦有相當影響。事實證明,這是一種偏見或誤解。從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總體來看,道教哲學與儒家哲學同樣是中國哲學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道教自東漢末產生以來,即參與中國傳統文化的形成與發展的過程,並同儒家一樣,廣泛影響著中華民族的文化生活、家庭生活、社會生活,以及政治生活。為了樹立和鞏固自己長生不死的宗教信念,宣揚宗教教義,曾對其宗奉的老子和易進行了大量的詮釋,並在生活中努力尋求達到這種宗教目的的各種方術。通過對老子、易的詮釋和各種方術特別是內丹術的闡揚,逐漸建立起一套系統的宇宙觀、本體論、人生觀和道德觀,從而形成自己獨具特色的哲學思想體系。如在許多道書中,主要是大量關於老子、易的注疏中,有許多哲學本體論的闡釋,在眾多的內丹著述中,有許多心性論的闡釋。其中也不乏深刻的見解。應該看到,道教哲學的發展離不開儒家,它汲取了許多儒家思想;同樣,儒、釋兩家哲學的發展也有深厚的依賴於道教,也不同程度地汲取了道教思想。單就儒家的宋明理學而言,它的產生和發展就有賴於對道思想的汲取。眾所周知,理學開山祖師周敦頤的太極圖說,就是在汲取了道教思想的基礎上寫成的,其中,主要是吸收了老子和道教內丹學。其後的程、朱各家無不從道教汲取思想養料。儒、道既互相鬥爭,又互相汲取,是中國哲學發展史上的基本事實,它們從不同的側面豐富和發展了中國哲學,共同鑄造了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。因此,如果只研究一家兩家,而不同時研究,就很難對中國哲學和傳統文化有一個全面的瞭解。這一點,已經成為目前學術界許多人的共識。
4、養生和醫藥學。道教徒為求長生不死,一直在實踐中創造和發展養生方法,如它承襲了古代的行氣、導引、按摩等術,並在實踐中加以發展,使之在理論上、具體方法上不斷豐富和完善。其長生不死的目的雖不能達到,但對健身延年卻頗多成效。許多方法在今天仍有借鑒價值。現存正統道藏中的這類著作,為現代養生學提供了重要研究資料。
與此同時,為了同樣目的,道教又很重視對醫學和藥學的研究,並取得了很大的成就。在道教發展史上,出現了不少著名醫學家,最著名的有東晉葛洪、梁代陶弘景和唐代孫思邈。
他們在醫藥學上的成就,是同時代醫學家中之佼佼者,在中國醫藥學史上佔有不可忽視的地位。他們或者以精湛的醫術救治世人,或者以醫學巨著留存後世。這些著作現雖大半失傳,但留存在正統道藏中的,尚有葛洪的葛仙翁肘後備急方(包含有陶弘景補闕肘後百一方的內容),孫思邈的千金要方、千金翼方等,皆是中國醫藥學史不朽之作。唐以後,卓有成就的道教醫學家及其著作,也不乏其人,如宋佚名道士之急救仙方,元末明初著名清微派道士趙宜真之仙傳外科秘方,以及清代著名龍門派道士劉一明之經驗雜方、經驗奇方、眼科啟蒙、雜疫症治等,是各代道教醫學家和醫學著作的重要代表。道教醫學的成就和發展,雖然離不開中國傳統醫學,但它從宗教要求出發,又在某些方面作出獨特的貢獻。如他們強調濟世度人,因此十分重視醫德,醫生對病人應具有高度的同情心和責任心,不分貧富貴賤,怨親善友,一律以大慈惻隱之心、一心赴救之。從普救眾生的觀點出發,又十分重視對下層群眾和婦女兒童疾病的研究,注意醫方的大眾化和藥物的就地取材與廉價。
5、中國古化學。道教徒為了長生不死的宗教目的,又繼承古代煉丹術,並在實踐中加以發展。他們以為通過礦石藥物(或加草木藥)的冶煉,可以煉成仙丹,用以服食,即可長生不死。故許多道士以畢生精力從事藥物的選擇、配製、燒煉,經過一代接一代的努力,不知作過多少次試驗,研究過多少種藥物的性質,煉就多少種礦石化合物。這種煉丹活動雖為宗教目的所驅動,但實際是在不自覺地從事化學實驗。仙丹雖然沒有也不可能煉成,但卻觀察到了許多礦石藥物的化學變化,認識了許多礦石藥物的性質,為中國古化學積累了豐富的資料。因此一般化學史家都稱道教煉丹術為中國古化學的先驅,正統道藏所載大量外丹黃白術著作是中國古化學史的重要資料。中國三大發明之一的黑色火藥就是道士在煉丹中首先發明的,時間至遲在唐憲宗元和三年(808)。其根據見之於鉛汞甲庚至寶集成卷二伏火礬法。中國冶金史上最早的水法煉銅,也是道教外丹書首先記錄下來的,時間在唐肅宗乾元元年至寶應年間(758~762),上書卷四之丹房鏡源也記載其事。至於道士在煉丹中製造出具有實際療效的內服和外用丹藥,擴大了醫藥來源,更是不在少數。
6、此外,正統道藏所收的大量內丹書,不僅包含了豐富的哲學史料,也是研究氣功學、人體科學的直接資料。
7、正統道藏中還有若干地理、文學、音樂方面的著作,也很有研究價值,如李志常長春真人西遊記,所記邱處機西覲元太祖途中的地理、民情,就是研究當時中亞地理、民情和中西交通史的重要資料。
總之,收入正統道藏及其他散存的道教典籍,既是道教活動的記錄,又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一個寶庫,如能遵循實事求是的原則,對它進行科學的分析鑒別,將可為建設具有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作出重大的貢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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